现在是一个扒粮专用号。

「叶黄」前路(一)

*杀手叶x杀手黄
*重度ooc以及蜜汁文笔
*【本篇字数:2700+】

00.

很多时候,生存比死亡可怕得多。

——可我们为什么要选择活着?

一只蝴蝶轻盈地落在黄少天的鼻尖,蝶翼上纵横交错的纹路将他的视野切割得支离破碎。

已经麻木的痛感仿佛因为蝴蝶的停驻而复苏。疼痛从腹部一点一点地扩散开,像漾开的涟漪,慢慢遍布全身。黄少天模糊的意识被剧烈的疼痛拉扯至清晰,随即,他感到自己的嘴角有温热的液体源源不断地溢出。

铁锈和泥沙混杂的腥味从喉头涌上来,在口腔里翻滚。鼻子似乎被凝固的血给塞住了,他张开嘴,像一条濒死的鱼一样贪婪地吸取着氧分。肺部似乎已经破碎了,每呼吸一下就撕心裂肺地疼。

蝴蝶似乎感觉到他有了动作,稍稍扇了扇翅膀。蓝色的磷粉掉落在他的睫毛上,宛如细碎冰晶。

意识仿佛脆弱的堡垒,在磷粉飘落的刹那土崩瓦解。黄少天缓缓地闭上眼,破旧风箱般的肺部发出微不可闻的悲鸣,似乎是在迎接即将到来的死亡。

听说人死前,平生一切会走马灯似的在眼前闪过。而今回首一看,自己这一生,刀口舔血,如履薄冰,最后作为一个失败的杀手倒下,死在一个废旧的工地里。人生酸甜苦辣,自己竟是一丝甜味都没有尝到过。

最后剩下的,也只有嘴里干涸的血腥味了。

黄少天这辈子没流过眼泪,直到临死前也一样。庄周梦蝶的故事如果可信,那么自己走的这一遭也不过一场大梦,这具躯壳残破不堪地死去,他还能在另一个身体里破茧成蝶,翩翩飞舞。

他长出一口气,任凭自己坠入混沌之中,再不复醒。

01.

入眼的天花板惨白得吓人,镜子似的反射着一大片阳光;简陋的吊灯在上面晃荡着,把光影的界限切割得清清楚楚。风将泛白的蓝色窗帘吹得哗哗响,布帘翻飞,带起一大片肉眼可见的尘埃。

黄少天茫然地眨眨眼,艰难地适应着突如其来的光明。

“哟,醒啦?”

床边有人说话,声音很陌生,宛如低柔耳语。

黄少天试图转头去看床边的人,却发现这个动作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太过于奢侈。

“……这是哪?”

喉咙里像是含了颗万年不竭的火种,一扯动,那火种就燃烧起来,把嗓子小火慢炖般煎熬。煎熬出来的声音呕哑嘲哳,沧桑如耄耋老人。

不能说话对于黄少天来说,简直比死还要痛苦。

“我家呗。”床边的男子站起身,长出一口气,“呵呵,你的命还真大,我还以为你救不回来了呢。”

黄少天没说话。杀手的警惕性让他不想过多地接触这个看起来十分可疑的男人,即使他救了他。事实上,他也不想再经历一次嗓子被煎熬的痛苦了。

“你要吃点儿什么吗?”男子挠挠头,“要不……我去泡包面给你?”

我才刚醒你就想弄死我吗!

黄少天扯扯嘴角,咽下嗓子里撕心裂肺的疼痛,问道:“你是谁?”

“我?”男子似乎愣了一下,“我叫叶修。”

叶修?黄少天在脑子里飞快地搜索一番,这并不是哪位雇主或者目标的名字,自己不认识他。

是他救了我?

“喂喂,光问别人的名字也太不礼貌了吧。”叶修笑笑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名字?黄少天怔了怔,第一反应竟是夜雨声烦。他苦笑一声,夜雨这个代号用了十几年,如今竟连自己的真实姓名都想不起来了。

“黄少天。”他吐出这三个字时心中五味杂陈。已经有多少年没听过这个名字了?一时间,这名字黏糊糊地停在嘴里,居然有些舍不得说出口。

“黄少天?”叶修没听清楚,又低声重复了一遍。

叶修的声音异常好听,如同百年陈酿的美酒。三个字在嘴里含了含,慢悠悠地吐出来,仿佛吐出唇间一颗珍贵的夜明珠。尾音往上飘了飘,不经意间带出一丝儿化音,硬是把这名字叫出了宠溺和轻浮的味道。

“少年意气,腾跃九天,这名字真不错。”他赞道。

黄少天这辈子,听过夸他出手麻利的,听过赞他时机精准的,听过称他嘴皮子顺溜的,独独没有听过说他名字好听的,不禁觉得,叶修此人有几分趣味。

“伤口还疼吗?”叶修问。

黄少天摇摇头。

“也不知道你是做什么了,我发现你的时候,你浑身都是血。”叶修啧啧两声,“你都昏了三天了,要不是小安医术还不错,你怕是救不回来了。”

“我们有见过吗?”黄少天对叶修的感慨充耳不闻,“为什么救我?”

“难道看着你死在那里?”叶修反问。

“切,我又不一定会……”黄少天下意识就张嘴要反驳,却扯动了伤口,一时吃痛,只好委屈地把话给吞了下去。

“呵呵,还挺有活力的。”叶修把乱飞的窗帘系好,阳光像黄油一般淌进来,流了满床满地。

借着这一层厚厚的阳光,黄少天终于能看清这位救命恩人的脸。清俊,端正,一双眼月牙儿似的勾着,散发出慵懒的气息。

“这么多天,你的家人应当急坏了吧?”叶修倒了杯茶递给黄少天。

黄少天接过来,一股脑儿地灌下去。冰凉的绿茶清润可口,顺着喉咙滑下去,舒服得无以言喻。

他清了清嗓子:“咳,我没有家。”

不过要说家人的话,应该算有吧。

叶修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,仿佛对这样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:“哦,是么。”

黄少天挑挑眉,心中升起一丝疑虑:“你就不觉得我很危险啊?”

“来历不明、浑身刀伤、无家可归……”叶修戏谑地问,“你不会是放高利贷的吧?”

“……”黄少天一时语塞。

“呵呵,开玩笑的。”叶修掏出烟盒,“无处可去的话,不如就先在这里住下吧。”

黄少天不语。

现在这个状态,无论如何都无法回到蓝雨去继续执行任务了。不如顺其自然,先在这儿休养一段时间,再想办法和队长他们取得联系好了。

再说,自己浑身都是伤,就算叶修想对自己做些什么,自己也束手无策吧。

他不禁抿起嘴,袖中的手暗暗攥成一个拳头,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显出白色。自己堂堂一代剑圣,组织里最强大的机会主义者,居然会沦落到这任人宰割的地步,实在令人唏嘘。

总有一天,要叫那些伤了自己的人付出代价。

叶修带上门,快步走过阴暗的回廊。

指缝间的香烟兀自闪烁,掉下一小撮黯淡的烟灰。楼道里的水龙头没有拧紧,水珠拍打在大理石台面上,发出悦耳的声响。叶修趿着拖鞋,脚下吱呀吱呀的,像是踏了个破旧的风火轮。

他在楼道的尽头停下,早有预感似的掏出手机。

仿佛是跟他约好了,下一秒,轻快的铃声响彻楼间。

“哥就知道你会打电话过来。”叶修接起电话,嘴角略微勾了勾。
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,而后传出一个温润清朗的声音:“少天在你那儿吧?”

“当然。”

“他还好么?”

“除了差点死掉之外,都挺好的。”

“差点死掉?”电话那头平稳的声音终于有了波动,“怎么可能?”

叶修吐出一口烟雾,然后将烟头碾进垃圾桶:“不是你让他去执行这个任务的么?文州。”

“我分明计算过了,这次行动万无一失……”喻文州的声音有些急切,“不扯这个,少天现在怎么样?”

“吃得好睡得暖,除了不能说话以外……他还是不要说话的好。”叶修耸肩,“我让他先在这里住下了,你赶紧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吧。”

喻文州犹豫了一下:“谢谢。”

“不客气。”

叶修挂掉电话,又点了一支烟。他趿拉着拖鞋,晃晃悠悠地往回走。想到房间里躺着的那只活宝,他无奈地叹口气。

今后的生活还指不定怎么精彩呢。

TBC.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是新坑……!(゚Д゚)ノ

终于想起了自己本来的文风,赶快摸一个练练手,能不能填完就不清楚了……毕竟从来都是坑比XD

因为《新人》那篇改了三四次都发不出去,只好作罢,以后有时间再把这个坑填上……剧情都计划好了的,但是lof每次都屏蔽,就很气。

还有!求你们了!来加群322529562吧!冷到哭泣\(;´□‘)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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